月下饮茶

[朱厚照×齐衡]替身(五)

有点少,就是表示我还记得这个坑……

“今日是你寿辰,我欢欢喜喜的在家里给你筹备,你怎的又同盛家的儿子打起来了?”

齐衡跪在母亲的面前皱着眉不说话,

“你倒是说啊,你怎么会跟盛长枫打起来的?”

平宁郡主手里的家法高高举起却一直没有落下,可齐衡却抿着嘴一言不发,什么都不肯说,平宁郡主气急了,什么都顾不得,家法径直落下来,外面家人仆从跪了一地,求哦ing宁郡主手下留情,可郡主气急了,竟是谁的话都不停,偏巧齐国公奉旨巡查盐课,不在府中,也没人能拦,平宁郡主越打越生气,

“为了皇后,咱家隐忍了五年,你父亲才被重新启用去巡查盐课,你就和盛家的儿子打起来了,你这是为什么啊!”

下人们越看越心惊,万幸回事处的管事急匆匆跑过来,

“回郡主娘娘,门外有位庄老先生求见。”

平宁郡主停了手,

“庄老先生?可是盛家家塾里那位庄先生?”

回事处管事不敢说,双手将名帖奉上,平宁郡主看了不敢怠慢,停了打,

“你跪在祠堂,何时明白了,何时来报我!”

说着赶紧带着人将庄老先生迎进来,

“我家公爷出去了,不在府上,先生恕罪。”

庄先生也不敢托大,赶紧抱拳行礼,

“郡主娘娘言重了,今日我来,是为了元若的事。”

平宁郡主瞬间紧张起来,

“先生,今日的事我知道了,也责罚了元若,还请先生代我向盛大人道歉,我这就备礼探望三少爷去,待我家公爷回来,我们再登门向盛大人致歉。”

庄先生连连摇手,

“不不不,郡主别慌,我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此事不怪元若,今日课上我让孩子们议国本之争,原想本朝并无国本之争,议一议无妨,谁想盛家三少爷竟提及太子荒唐,不堪为国本,就为这一句,元若竟不依不饶到与长枫厮打起来,此事本就事五五分的错处,但盛家说起,三少爷妄议太子若传出去,可大可小,幸亏元若与他打了这一架,所以托我来说项,此事变算了,娘娘莫要怪他们,更不要怪元若了。”

平宁郡主手捂着心口,

“有劳了,原来如此……这孩子……这孩子……我以为五年了,他不在意了……”

庄先生知道此事他不好插嘴,

“敢问娘娘,我方不方便跟元若说几句话?”

平宁郡主慌忙点头,

“这孩子,挨了打都不肯说是怎么回事,我也是气急了,快来人!去放公子出来!”

“嘶……好疼……”

不为一边抹眼泪,一边给齐衡上药,

“这娘娘下手也太狠了,可是公子您也真是的,不就是一句话么,您就非得跟盛家三哥儿打架,我们拽都拽不住。回来又不肯跟娘娘说实话,您说您这是何必的呢。”

齐衡哎哟了一声,

“没事,哎,母亲为什么忽然就放我出来了?”

“听说……庄先生来了,大概是跟娘娘讲清楚了吧。”

齐衡抿抿嘴,

“母亲本就对太子哥哥多有不满了,若是庄先生再说些什么,岂不是……”

“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看来娘娘打得你还是不疼!”

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齐衡吓了一跳,扶着不为的手坐起来,

“先生……劳动先生……我……”

庄先生摆摆手,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说,不为,你先出去,我与你家公子有话说。”

不为把药放下,出去反身带上门。

庄先生在床边坐下,

“第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的信太子收到了,方才杨廷和急急忙忙来跟我说,太子看了信就着急忙慌的把他传到东宫去了,你放心,太子还记得你,没忘。”

齐衡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双手几乎不知该如何放,

“那……那……”

“你别急,如今皇上对东宫看的紧,东宫不好送东西出来,尤其是对你家,但他有几句话送来,说他都好,皇后娘娘虽不能出坤宁宫,但也还好,让你安心。”

齐衡眼睛里的光升起一层波澜,水光潋滟,

“先生……他真的好吗?”

庄先生摸了摸齐衡的头顶,

“他终究是太子,皇帝这些年并没有立新的妃子,也没有其他皇子,他的地位稳固,这对于一个太子来说就是最好的现状了。反而是你,齐衡,之前你或许还有荫封一途可以走,但现在来看,最起码在这一朝你若失想靠荫封得到一个尚可的官职是不大可能了……”

“我要科考!先生,我要科考!只要光明正大挣一个出身,将来才能光明正大的帮太子哥哥。”

庄先生很欣慰,

“有此心,我就放心了,你既然有这个心,那日后的功课便要更加着紧些了。孩子,你要相信,你们的好日子都在后面呢。”

俗话说谁的学生谁疼,庄先生着急自己的学生,朱厚照身边自然也有自己的先生关心,杨廷和把齐衡的信放上灯烛的火焰,朱厚照含着满眼的泪,看着火舌吞噬了信纸上的字迹,

“先生,我已经答应不给衡儿回信了,为什么还要把信烧了?”

“老臣受庄先生所托帮您递这封信就已经十分冒险了,太子爷您清楚,万岁爷如今很忌讳您和齐家来往,此事不宜张扬,只恐……”

“给衡儿带来危险,我知道。”

朱厚照低着头插了一句话,

“从那天起,母后再没出过坤宁宫,可宫里的姐姐们常能出来,我也能时常问问,只是衡儿……再不能轻易问起,只怕父皇猜忌,再对齐家不利。”

杨廷和听这句话忽然掀起衣摆跪倒在地,

“先生,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杨廷和执意只跪着不动。

“太子爷,老臣今日要向您请罪。”

“先生快起来,您何罪之有。”

杨廷和摇摇头,

“不,太子爷,从那一年皇后莫名旧疾复发闭宫不出,您便不似年幼时那般勤奋好学,老臣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埋怨,甚至觉得您不堪重负,今日您这几句话,方知是老臣有眼无珠。”

朱厚照终归才十几岁,双手把杨廷和搀起来,

“杨先生,孤怎不知孤的身份,孤又怎不知父皇日日夜夜盯着孤的品行,只是孤这心里总是堵着一口气,好端端的,父皇怎么就疑心起母后和衡儿来,如今孤束手束脚,至今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才令得父皇如此,只得一概不信,唯信的一个衡儿,便又不能在身边,今日先生敢冒大不违送衡儿的信来,孤方敢信您。”

杨廷和听了心里也是不住的酸楚,太子与齐衡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儿,就为了有心之人的几句话,便苦成这样,实在可叹。

“太子不必说了,老臣都知道,只是老臣还要多句嘴,如今虽然已过数年,但外面的风波看似平息,皇上心里的风波实际未平,太子还要小心谨慎才好。”

“先生此话怎讲?前日南方的盐政,父皇不是派了齐国公去吗,这是实打实的肥差,依孤看来,父皇这是要对齐家开恩了吗?”

杨廷和最怕齐家和太子有这种想法 ,

“太子此言差矣,太子爷请细想,盐课是肥差,人人都知道,可盐课里的水油多混,只怕太子不清楚,盐铁向来在朝廷手里,可盐又和铁不一样,外面有白条一说,一张条兑数引盐,这一张白条又可以值不等价的白银,这盐务便成了生财之道。您如今再想,这察查盐课还是肥差吗?”

朱厚照想了想……不由得冒起了一身冷汗,,

“这……这是在断人财路啊。”

“是啊,若是背后有皇上撑腰,说不定还有人畏惧,可如今谁不知道齐国公不受皇上青眼,此一去……更何况这种事由来是有内监插手的,如今被齐国公横插一杠子,暗地里这不就是和内监杠上了么,由来和内监杠上的,哪有好啊。”

朱厚照恍恍惚惚,伸手在身后摸了摸椅子,颤巍巍的坐下,

“父皇……这是要齐国公的命啊……”

杨廷和点点头,

“那……此时若太子您是齐国公,您如何做?”

朱厚照后背贴着椅子背,只觉得冷汗涔涔,强迫自己想了想,

“此事……不,此时不是忠君体国的时候了,凡事面子上过得去就好,内里不要过于伤害盐商及各州道的利益。先要平安回京再说。”

他说的不是很确定,用眼神觑着杨廷和,杨廷和点点头,

“太子若有此心,老臣便放心了。太子且忍耐些时候,老臣相信,终有拨云见日之时。”

“那衡儿……”

“您放心,齐国公府毕竟是三朝公爵,皇上也不能为了一句传言杀人太过,相比您,只怕齐衡的日子过的更好些。”

朱厚照这才放心。看着灯烛下的一点灰烬,不知下一次再能得到衡儿的音信是否又是一个五年。

[未完待续]

评论(22)

热度(505)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