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饮茶

[朱厚照×花无谢]我的将军啊(九)

照花台依旧是我爱的大儿子……不能坑

谁能想到隔了这么久,回来之后就搞出了一个情敌呢……

著名情敌登场预警!


朱厚照用牙咬着下唇,远远的见炊烟袅袅,双腿狠狠的一夹马腹,马儿撒开四蹄,奔着那一缕炊烟飞奔而去,

“无谢……无谢别睡,你跟我说话,无谢,别睡,我求你了,你跟我说话,你千万不能出事,我是皇帝,我是金口玉言,只要你这次挺过来,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都听你的,无谢……无谢我喜欢你啊……之前骗你是我不对,在乾清宫里那样对你也是我不对,只要你好好的,我认你罚我好不好,无谢哥哥……”

朱厚照哭着、喊着,双腿紧紧的夹着马腹催着马向前跑,一只手拽着缰绳,另一只手死死的抓住花无谢揽着他的腰的手,

眼看到了茅屋前,朱厚照自己下马,轻手轻脚的把花无谢在马上安置好,自己去叫门,出来应门的是一个姑娘,一身荆钗布裙,一双大眼,一开门就看见朱厚照满手的血,吓了一跳,

“你……你是什么人?”

朱厚照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了,对着姑娘深深的行了个礼,

“姑娘,我们是过路人,我哥哥受了伤,难以支撑,想借您家借宿一宿,不知道是不是方便。”

姑娘皱了皱眉,赶紧打开门,

“快进来快进来。”

朱厚照把花无谢熜马上抱下来,跟着姑娘赶紧了院子,姑娘把他们安置在西边的房间里,

“你们那个马不能这么放在这里,太显眼了,赶紧牵进来,后面有个稻谷堆,藏到那个后面去。”

朱厚照这个时候也已经乱了方寸了,姑娘说什么都听,赶紧把花无谢的马牵进来,藏到后面,姑娘看了看花无谢肩上的上,

“还好,箭上没有毒,只是有倒钩,你等我一下,我这里有草药和烧酒,咱们得把箭头挖出来上药。”

朱厚照有些愣怔的看着姑娘,不知是自己久在深宫孤陋寡闻,还是这姑娘知道的也太多了些。

姑娘回屋片刻,端了个盘子过来,盘子上有一把剪子一把小刀,一壶热气腾腾的烧酒,还有一碗深绿色的草药浆汁并一些棉布。

“这位客人,你把他按住,免得他乱动。”

只见姑娘用剪子把花无谢的衣裳沿着伤口地方剪开,用热酒在小刀上反复淋了又淋,刀尖对着箭头扎进去的地方一用力,

花无谢的身体突然的一颤,幸亏朱厚照早得了姑娘的嘱咐,死死的按住了他,才没有让刀偏离了位置划出一个口子,姑娘手脚飞快的把一团被箭头勾住的烂肉挖出来,棉布上托了药草盖在伤口上,仔仔细细的包扎好,又打了水拧了帕子清洗了肩膀上的血迹,姑娘这才长呼了一口气,

“好了,我一会儿再煎一副药来,你喂他喝了,免得夜里伤风。”

姑娘说着一抬头,就看见朱厚照两眼通红,一双泪摇摇欲坠,姑娘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我们姑娘家泪窝子还浅呢,这刀啊箭啊的又没扎在你身上。”

朱厚照没的被个小姑娘笑话了,抬手擦擦脸,却不防手上都是血,摸了一脸的血,姑娘重新拧了块帕子递给他,

“你快去洗洗吧,瞧你。”

朱厚照抬起头来,

“你怎么这么大胆,又会处理伤口,你到底是什么人?”

姑娘捂着嘴一笑,

“救你们都救了,就不用怕我是坏人了。”

“那好歹告诉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姑娘一个劲儿看着朱厚照笑,

“我姓李,村里孩子没有大名,就叫妞儿。”

朱厚照笑笑,

“这名字叫小孩儿还行,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能叫这个名儿呢。”

“那你给我起一个呗。”

朱厚照想了想,

“你还有什么家人没有?”

“有个哥哥,叫李龙。”

“龙……那你就叫凤吧,龙凤刚好是一对儿。就叫李凤好了。”

李凤又捂着嘴的乐,

“好好好,我帮你哥哥治伤,你送我个名字,很合理。”

李凤欢天喜地的端着东西出去,

朱厚照回身坐到床边,看着花无谢,白白的膀子上无端多出来一个血窟窿,他抓住花无谢的手,

“都怪我……是我不好,无谢……无谢……”

到这个时候,朱厚照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拉着花无谢的手不停的喊他,只盼着花无谢能起身来应一应。

外面李凤收拾了带血的衣裳,把门口的地用水冲了冲,又赶回到厨房里忙活煎药做饭,一瓢水舀在锅里,水光里倒映出她的脸,脸颊上红红的,像用了二两胭脂在脸上一样,

李凤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脸,从那锅里的水里却仿佛看到了朱厚照的脸一样,不知怎的,一开门看到那个人,心就忽然突突的乱跳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就要帮他,这世上怎么还能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呢,连慌不择路的样子都带着些说不出的风度,他可真好看啊……

李凤想的入了迷,呆楞在灶台前,忽然听见门口有敲门的声音,她被吓了一跳,赶紧先去西屋里,

朱厚照也听见声音了,把自己的剑我子啊手里,就要往外冲,还好李凤进来把他堵了回去。

“这个时候多半是我哥哥回来了,你哥哥这会儿还不能动,你千万别乱动,就在这屋里,别出声,我去对付,记住,千万别出声啊。”

李凤千叮咛万嘱咐,急匆匆出去,从外面把们带上,站在门口喘了两口大气才把们打开,

门外站着一个眉眼精明的男人,

“哥,你怎么回来了。”

男人一言不发伸手挡开自己妹妹径直进了院往西屋里闯,李凤赶紧跑上去拦,

“哥,哥眯着进了屋一句话都不说,这是要干什么?”

李龙站定了看着妹妹,

“那两个人呢?”

李凤眨眨眼,

“什么人啊,咱家不是只有咱们俩人么。”

李龙半点儿都不想跟妹妹废话,

“我跟你说,他们杀了大当家的,现在山上都疯了,我就怕是你把他们藏起来所以赶紧下山来看看,果然是你!”

李凤颇委屈,

“你怎么知道……”

“大门口好端端的泼什么水啊,欲盖弥彰。”

李龙说着就要伸手去开门,李凤一把抱住哥哥的腰,

“你们拦路抢劫还抢出理了,我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人都不能动!”

这兄妹俩从小相依为命,李龙对这个妹妹向来没有办法,

“你再耽搁,等山上的人追到这儿来可就一点办法啊都没有了!”

李凤一愣,

“你……你不是要抓他们?”

李龙没有再说话,一把推开门,门里朱厚照握着剑一脸警惕的盯着闯进来的李龙,李龙把自己妹妹叫进来,然后插上门,

“我知道你们不是一般人,我想救你们。”

“为什么?”

李龙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花无谢,

“我知道,你们都不是普通人,这山上都是他们的人,你们靠自己是跑不出去的,但是我可以带你们出去。”

朱厚照十分警惕,

“你有什么条件?”

李龙点点头,

“说句实话,要不是为了保护我妹妹,我也不想上山做土匪,如今趁着山上乱了,我想抽身出来,我要钱,很多钱,足够我带我妹妹开个小店,过安稳的日子。”

朱厚照最不怕的就是要钱,现在只要能对花无谢好,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好,只要你能做到,要多少钱都可以。”

李龙从小就扛起了自己和妹妹的生活,这么多年过来,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对方是什么人他一眼就看了个七七八八,对于朱厚照和花无谢这两个人,他当时一眼就看出来这两个不是普通人,是不能惹的那种,能和他们做交易是最好的。

“妞儿,你赶紧去收拾东西,收拾几件衣裳就行,其他的都别拿,准备点儿干粮,天一黑就动身。”

“别叫妞儿了,人家朱公子给我起了名字,叫凤儿。”

李龙看了看朱厚照,又看了看自己妹子,暂时没有说什么,

“行了,快去吧。”

李凤哎了一声转身出去了,李龙检查了一下花无谢的情况,点点头,

“还好,伤的不重。药也敷上了。一会儿注意别把伤口撕开就行。”

李龙说着话仔细看了看朱厚照,一进门他就发现妹妹对这个小白脸十分上心,可是这人浑身透出的气质十分摄人,他至今还记得白日里贯穿胡霸天的那一剑,出手那样干净利落,看着尸体倒下去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只该死的虫子,真的视人命如草芥,到底是什么样身份的人才能有这样的眼神和魄力……更关键的是,从始至终,那个朱公子的眼神就没有在自己妹子身上停留过,而是一直注视着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只怕妹子的心思药落空了。


李凤手脚麻利,看得出来不是第一次收拾东西做连夜搬家这样的事了,天色渐渐暗下来,李龙出门探了探,回来之后便催着他们赶紧出门,他原想自己背上花无谢走,却不想,朱厚照根本不然给别人碰花无谢,坚持自己背着他,小心翼翼的牵上马,绕道后山从小路下山,

“这里往下走就是温县。”

“温县……怀庆府?”

朱厚照在脑子里过了过,随口答了一句,李龙一愣,

“对,对。”

“朱公子你懂得真多。”

“怀庆府比邻河南,是有卫所驻扎的,为什么你们占山为王知府不派兵镇压?”

“咳咳……卫所出兵需要……需要都指挥使司决定,知府无权,可是……咳咳……”

声音从背后传来,是花无谢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伏在朱厚照背上轻声搭话,朱厚照赶紧停下回头看,

“你醒了?还好吗?”

花无谢点点头,

“放我下来吧。”

朱厚照说什么都不依,

“你放心吧,我背得住,就快到了,对了你说什么可是?”

“哦,可是,指挥使司下辖许多州县,官职世袭,兵力有限,谁都不愿意把兵力浪费在这样的事情上,山上的地形易守难攻,土匪们打仗无所不用其极,实在不行大不了一哄而散,费力不讨好,朝廷也不给抚恤。”

“可是朝廷根本不知道啊,没人上报。”

李龙一脸惊讶的回头,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还知道这些事?”

两个人十分默契的笑了笑闭了嘴。

一路很平稳的到了县城门口,刚好县城开门,为了不引人注目,一靠近县城花无谢就被朱厚照一脸无奈的放了下来,扶他坐在马背上,慢悠悠的进了城,

四个人找了间客栈安定下来,李龙先给花无谢看了看伤口,又给他换了次药。朱厚照看着花无谢脸上的血色又恢复起来,心里这口气才放下,

“好了,土匪不敢进城,到这里就安全了,你答应我的也应该兑现了吧。”

花无谢不知道这回事,看了看朱厚照,朱厚照示意他安心,而后从怀里掏出一沓子银票,

“我也不知道是多少,但是丰衣足食肯定是够了。”

李龙看着朱厚照手里颤巍巍的银票吞了吞口水,

“这……这也太多了。”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的性命无价。”

李龙看看被塞进自己手里的银票,这些钱何止能开了小铺子,坐吃山空也够了。

“那……那多谢了……其实我也早就不想在山上混了……”

花无谢和朱厚照对了个眼神,

“你也不必谢我们,你救了我们,也是救了你自己。”

李龙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花无谢笑了笑,没说话,李凤却看着这个情景有些急躁,

“我们相遇即是有缘为什么要分开呢,哥,咱们反正也没有家业应声,跟着两位公子谋个差事糊口也好。”

小姑娘说着说着便低下头去,李龙一见便知她心思,却又不好同这这两个人的面说破,

“人家二位公子做什么去都不知道,哪里能带着我们,你不要胡说了。”

李凤饶是不依,花无谢见她这般扭捏姿态,却瞧出了些端倪,从怀里掏出一张名帖来,

“李大哥,你们兄妹救我性命,我也不知如何报答,这张名帖你收好,我看你是个忠肝义胆的侠客,又有些功夫,拿着名帖到卫所去,求见指挥使,好歹能给你谋个官职。”

朱厚照偷眼一瞄,见名帖上是花家军的徽章,怎肯落于人后,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小印,在那名帖上一盖,

“如此便是去县衙里寻个差事也可妥当了。”

花无谢报恩事小,只是为了透出自己的身份好让李龙兄妹二人死了心不要再纠缠,没想到朱厚照便差了这么一杠子,可给出去的东西又怎好收回来,只能看着朱厚照自己懵懵懂懂的救暴露了身份,

李龙接过名帖仔细一看,吓得几乎脱了手,李凤事闺阁姑娘,不认得这些,可李龙却是认得的,那端端正正的正德两个字盖在花家的族徽上,耀眼夺目,他猛地一拉自己妹妹,

“我们告辞,多谢厚赠!”

说完拽着李凤三两步出了客栈,一溜烟跑了。

李凤被哥哥拽出了客栈犹自不足,

“哥你跑什么!”

李龙一个爆栗砸在自己妹妹额头上,

“傻丫头,你知不知道那是谁,那也是你能高攀的上的?快歇了这份心吧!”


朱厚照见他们跑了,回头又看见花无谢一脸志得意满的笑意,忽然反应过来,

“无谢哥哥……你……”

花无谢避开他的视线,

“你什么?我还要说你呢,不知道自己多尊贵了,随随便便就暴露身份,若他兄妹二人起了歹心怎么办?”

朱厚照眼珠子转转,

“那凤姐儿正爱我呢,怎么会让他哥哥来害我呢。”

花无谢何曾与这般无赖打过交道,憋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啐,好个九五至尊,不知羞。”

朱厚照滚到他身边,下巴垫着他的右肩,鼻息喷洒在他的侧脸上,

“好哥哥,见了你我什么都不知了羞又算什么,你放心,她不过山野村妇,怎比得上你瑶池仙子一般的人品,我有了你,还怎会要她。”

花无谢说不过他,

“别闹了,叫人听见。”

“我不管,你昏了过去,我不知倒了多少歉,发了多少愿,如今你好歹是好了,我再不叫你受伤。”

花无谢之前虽然浑浑噩噩,但好歹是听见了一些,此时想起,双颊泛红,

“我知道了,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把你送回去,你不能一直在外面,朝廷会乱,你也不安全。”

朱厚照扮了个乖巧样,点点头,

“好,你跟我一起回去。”

“我是出来游历的,哪有刚出来就回去的。此处已是怀庆府地界,我们尽快去找怀庆府的知府,通过他找到河南都司,必得先派兵来缴了山贼要紧。待到了府衙我再想办法通知张永公公他们过来。”

花无谢低着头自说自话,半晌没听见朱厚照搭话,抬头一看,他正垂着头晨光从窗子外照进来,把他的影子抻的老长的,

“……”

花无谢开口想叫他,却忽的不知该如何称呼,从昨日重见他,遇土匪、受伤、逃命,林林总总的事情下来,不曾有空闲想他的身份,如今安静下来,才又想起来,眼前这个人不是他的小寿了,他是皇帝。

可是若是此时开口喊了这声“陛下”,花无谢却又不甘心……

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两个人像在角力一样,不知是谁会先开口,花无谢忽然觉得手背上被冰了一下,一点水迹顺着白皙的手背滑落下去。


[未完待续]


评论(17)

热度(212)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