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ABO】张大佛爷,算命的叫你回家吃饭!(十一)
佛爷求婚!!!!!!!虽然一言不合就抗日但是不能耽误秀恩爱!我八爷智商与毒舌双飞,打不死你我也损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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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正在院子里盯着那五十个人训练,听见身后走过去的两个佣人小声说闲话,
“说要找菩萨,八成是疯子。”
“还说什么齐铁嘴,哪有人叫这个名字的。”
“说来,贝勒爷的贵客是不是姓齐的?”
“倒是,但是那个爷长得细皮嫩肉的,怎么会叫……啊!”
那女佣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启山一把抓住了领口。
“你说什么?”
女佣吓得都快哭了,磕磕巴巴的回禀,
“佛……佛爷,外面有个人说要找什么菩萨,说齐铁嘴有难。我们……我们不知道是谁……”
“老八……”
张启山一把推开女佣,往门口奔去,
王铁汉正吵的脸红脖子粗的,齐铁嘴给他抹了药,脸上起了一片红疹子,假充得了病,换了他去送肉,两人约定,若是半个时辰他没出来,王铁汉就到贝勒府找张大佛爷,就说齐铁嘴有难。可是王铁汉一个粗人,猛然间得了活神仙的差事紧张加慌张,把张大佛爷就记错了,想了半天记起来一个“张大菩萨”,门上的护卫不知道,自然不让他进,他正担心着齐铁嘴的安危,只怕自己的耽搁让齐铁嘴丢了性命,堂堂杀猪汉子竟急的涕泗横流,一抬眼,看见一个健硕的人影龙行虎步的疾走过来,
“就是你要找我?”
“你就是张大菩萨?”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对方,护卫认得张启山,放开了王铁汉,
“这是张大佛爷。”
“佛爷?佛爷不就是菩萨么,你是菩萨就好,快来救人!”
说着一八抓住张启山的手腕,拉着就要走,一转身又回来,
“不对不对不能去。”
张启山往回一带,王铁汉没动地儿。这一招把王铁汉吓服了,
“你跟我来,仔细说清楚。”
“奇门八算的齐八爷竟然没有和张大佛爷在一起,还真是叫人意外啊。”
裘德考的脸放大在面前,齐铁嘴冷冷一笑,
“裘德考先生,一个美国人竟然给日本人卖命,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得意的凉子,
“凉子小姐,我不懂你们日本如何纪年,但你今年不过二十七岁,却一脸老相,我送你一卦,你命中红鸾星弱,桃花缘浅,从现在开始积德行善,说不定还能修成一段黄昏恋。”
啪——
一道清清楚楚的掌印留在齐铁嘴侧脸上,齐铁嘴没有抬起被打偏的头,忍着嘴里的血腥气笑,
“你们两厢勾结,在长沙谋夺不着,便来这里撒野,你们以为张家的列祖列宗是不开眼的吗?”
裘德考咧开嘴一笑,
“张家列祖列宗开眼,不认我们,自然会认你这个儿媳的。这道生死线我们过不去,你一定能过去。”说实话,齐铁嘴还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过去,上一次过生死线的时候自己肚子里怀着孩子,糊里糊涂的过去之后不依不饶问张启山,张启山瞥了他一眼,
“你不是张家人,你肚子里的是啊。”
这话把他搅和懵了,他也不确定张家老祖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还是肚子里小张家人的面子上,或是张启山带着他的面子上才放他过去了的。
于是闻言有些心虚,眼神微微游离,被裘德考抓了个正着。
裘德考蹲下身,与齐铁嘴平视,
“我把我们的人和你连在一起去过生死线,你猜,我们会不会,砰——被炸死。”
齐铁嘴扯了扯嘴角,被凉子打得有点疼,
“我一个人,赔上你这么多人的性命,也算值了。”
裘德考吹了声口哨,鼓鼓掌,
“齐八爷高义,那你再猜,张启山知道我要拿你去试生死线会不会来救你呢?”
这句话让齐铁嘴猛地抬起头。
“不行!神仙说了,不能让你去。”
张启山深吸一口气,试图在不伤到王铁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腿从他紧抱着不放的胳膊里拔出来,
“你那个神仙是我爱人,就是我媳妇儿,你跑到这儿来跟我说他有难,然后不让我去救他?”
王铁汉一个粗人,只知道齐铁嘴救了他儿子,他要听话,哪里懂里面的弯弯绕绕,
“神仙说了,不许等后天才能去,等……等什么……援兵。”
张启山明白,副官回长沙集结张家亲兵还未回来,仅凭贝勒府这五十人根本不能成事,可是他又怎能坐视齐铁嘴落在日本人手里。
贝勒爷也着急,
“我手下加上家丁还有些人,要不你全都拿走。”
张启山看了贝勒爷一眼,没说话,若是那些八旗子弟能当大用,大清朝何至于亡国。想来贝勒爷也明白自己那些所谓八旗精兵跟张启山的亲兵没法儿比,张启山没戳破,他也很感激,仔细想想其实齐铁嘴的计策最是妥当,
“佛爷,依我看,日本人挟持齐八爷无非是识破了他的身份,想利用他突破生死线,若是如此,八爷短时间内应当无性命之忧,八爷毕竟也不是普通人,心灵嘴巧,他既然让佛爷等,想来是有把握的。”
张启山的眉头没有松下来半分,
“我正是担心这个,我也不知老八到底能不能平安过生死线……生死线只认张家人,上一次老八有我带着,又怀着小小,说不定是因为我和小小的原因才能安然度过,若是没有我们……”
张启山话音没落,一个家丁跑进来,
“贝勒爷,张大佛爷,不好了!外面日本人敲锣打鼓说抓到了张家人要去过生死线了!”
张启山蹭的站起来就要往外跑,被贝勒爷和王铁汉一上一下抱住。
“不能去!这明摆着是故意打草惊蛇,你这一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啊!”
张启山哪顾得了这么多,抓了枪在手里,一把推开贝勒爷,退下一蹬,也顾不得踢在王铁汉哪里,奔着门口就跑去。
贝勒爷忙带着那五十精勇和王铁汉在后面追上,连仪仗都没用。
齐铁嘴被麻绳捆着一路带到张家生死线边界,裘德考命人敲锣打鼓引来了不少人。都围在生死线边上,齐铁嘴在心里默算着自己这一劫能不能过去。
裘德考抬头看看日头,
“齐八爷,你总给别人算卦,现在不妨也给自己算一卦,测一测吉凶。”
“我的吉凶不劳裘德考先生记挂。只是我这一路倒是给你算了一卦,先生,你有水火劫啊。要不要我帮你算算寿数啊?”
话语一顿,夸张的假装歉意道,
“我忘了,裘德考先生最怕死,算出来的寿数只怕您不想听。”
裘德考被说中心事,恨得牙痒痒却不想被他看出来,强忍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
“你也不用嘴硬,一会儿张启山来了,我看你还能不能这样伶牙俐齿。”
裘德考一挥手,两个日本兵那布团堵上了齐铁嘴那张伶牙俐齿的嘴。
像是印证裘德考的威胁,一阵凌乱的马蹄声,带着扬起的烟尘一路飞奔到近前,两排日本兵用刺刀推着一群中国老百姓挡在他面前,
张启山挽缰勒马,带起一阵长嘶,马蹄凌空而起恰恰好停在一个中国人面前,张启山在马上立起身子,刚好看见后面坐在椅子上一脸得意的裘德考,凤眼微虚,
“裘德考……”
裘德考站起身来一拱手,
“张大佛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张启山听着他蹩脚的中文就牙根痒,勉强扯扯嘴角,
“劳烦裘德考先生款待我家老八,我这就来接他回去了。”
“不巧,我还要请齐八爷帮一个小忙。当然,如果张大佛爷愿意帮忙的话,我可以立即放了齐八爷。”
张启山的手悄悄摸向腰间,
“张家古宅是我张氏一族的禁地,裘德考先生莫非也要像有些人一样觊觎他人的家园吗?”
说着眼神看向凉子,凉子偏过头去不与他对视,裘德考搓了搓手,
“张大佛爷若是再担心这个,就大可放心,只要让齐八爷带我们进入这道生死线,我可以立刻命令日本人撤离这里。”
“你……”
凉子一拽裘德考的衣袖,
“你凭什么号令我日本皇军。”
裘德考有些恨铁不成钢,低声跟凉子解释。
“张家古楼中的宝贝一到手,那时候到哪里去还用得着他张启山管吗?”
这点小动作却是逃不过张启山的眼睛,他有心再说些什么,寻找时机将裘德考一枪毙命,但齐铁嘴身边的日本兵个个刺刀上膛,他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只要裘德考先生能说话算话,我可以带你们进去。”
裘德考笑的诡异,几乎露出了满嘴的牙,
“不,我现在改主意了,看来你也很好奇这条生死线到底能不能放过张家人的家属对吗?”
“裘德考你找死!”
这样暴怒的张启山让裘德考格外兴奋。在张启山拔枪的一瞬间将身边的齐铁嘴一把拽到身前。
张启山举枪的手只能停在半空。
“张大佛爷,你太危险了,还是等你放下枪,我们再说话吧。”
他手里不知何时也多了把枪,顶在齐铁嘴的太阳穴上。朝着张启山举枪的手吹了声口哨。
齐铁嘴拼命的摇晃脑袋,冰冷的枪口顶在头上,他都能闻到子弹里火药硝石的味道。他没有怕死,这辈子也算轰轰烈烈过了,他只担心张启山和孩子,很可笑,但是很真实,就像难产时一样,他想到孩子的以后,想到张启山会不会给孩子找一个后妈,想到胡嫂能不能把孩子照顾好……他不想张启山受威胁,所以才让王铁汉去拖住他,他深谙张启山的脾气,所以没有让王铁汉隐瞒他孤身犯险的情况,但他也明白,当裘德考命人大张旗鼓的张扬要拥他试生死线,就没有人再能拦住张启山了。
佛爷,你不要再为老八费心,你救了老八太多次了……
裘德考见张启山迟迟不肯放下枪,朝身边的日本兵使了个颜色,日本兵伸手从哪些抓来的劳工中揪出来一个,扔到众人面前,步枪抵住脑后,
“一个齐八爷,一个百姓,张大佛爷不是最重视家国大义吗?”
人群里,忽然一声女人的尖叫,
“啊——当家的!不要啊!不要开枪啊……”
“不过是个破宅子,让他们进去又怎么样!”
“就是,那可是人命啊!”
像大幕的拉开,或有关、或无关的正义群众开始指手画脚着这场或许不会与他们有关的闹剧。
张启山的手无力的垂下,
啪。
枪落在马下。
“你说吧。怎么样才能放了老八。”
“你下马,让我们捆住,然后带我们进张家古楼,只要我们安全出来了,我就放了你,和齐八爷。”
被两个日本兵架住的齐铁嘴正奋力挣扎着,张启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我凭什么相信你?”
裘德考耸耸肩,
“凭他们。”
日本兵们推出一排劳工跪在地上,每个人身后都顶着一把枪。
“爸爸!”
“当家的!”
“我的儿子!”
“我当然可以现在就放了齐八爷,也可以不再去研究张家古楼,但是作为补偿,我要把他们都杀了。”
张启山的余光已经看见那五十精兵悄悄潜入人群中了,以他们五十一个人的能耐,有八成把我能把齐铁嘴救出来,可是……这些人的性命他就管不了了。
那样跪在地上抱着头的姿势……
张启山的太阳穴开始突突的跳着,
那些跪着的人,是谁的儿子、谁的父亲、谁的丈夫,可老八,他也是儿子、是他的爱人、是他们女儿的父亲。
“这位军爷,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老迈龙钟的妇人跪倒在他马前,带起一片呼喊。
以身殉家国,这是张启山早就为自己定好的人生,但是……老八啊……费尽心思的保护了他这么多年,最后还要让他跟自己一起去死?
“张大佛爷,快点决定吧,我有些等不及了。”
说着把齐铁嘴向生死线的方向推去,他的手搭在齐铁嘴肩上,身体隔开了齐铁嘴身边一个兵,手臂用力将齐铁嘴的身体推转过去,露出了身后的绳结,
张启山眼神微眯,右手一扬
刷——
齐铁嘴肩头一松,绳结灵蛇一般散落在地,回手凭感觉抓住一只手腕就往生死线上推去,可自己的身体也被惯性推着向前倾倒过去。
砰——砰——
“老八!”
“八爷!”
身后的枪声响成一片,张启山控制不住自己在马上摇摇晃晃,好像是副官的声音,说他带人来了,好像是贝勒爷在吩咐人杀谁,那个大嗓门哭号的是不是那个杀猪的……张启山不知道,他只记得,老八,在一阵爆炸的烟雾后,不见了。
佛爷……
坏了,佛爷不知道孩子的尿布在哪儿啊……该什么时候喂奶他也不知道。
胡嫂太软弱了,要是佛爷续弦娶回来一个凶悍的媳妇儿怎么办?
最好他能娶一个中庸,这样,他就只会有小小一个孩子。
对了,忘了跟他说,孩子要随他的姓……
齐铁嘴迷迷糊糊的以为自己死了,胡思乱想着,忽然一阵冷风吹过,身上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
眼前是茂密的树林。
静的脸鸟鸣都没有。
不是死了啊……
一瞬间劫后余生的兴奋过后齐铁嘴救高兴不起来了,看样子他是莫名其妙的被炸进张家老宅的树林里了,并且,他,迷路了……他想站起来看看,腿上却一阵刺痛,低头一看,腿上寸长的口子,虽然并不深却看着血肉模糊的。
有风穿过林间,带起树叶间轻轻蹭响。齐铁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摸摸口袋,符纸也没有、摆阵的法器也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手心里攥着的一枚铜钱,手掌都割破了还握着。
这可是救命的东西。
——佛爷,咱们问问这枚铜钱……哎……
——这枚铜钱告诉我,你必须去。
这枚宣统通宝就这样留在了他那里。没想到今日情急之下佛爷用它割断了自己身上的绳子,
“算了,就问问你我能不能出去吧。”
齐铁嘴闭上眼,
叮——
没有预料中铜钱落地的声音,反而耳边有凌乱的呼吸声,
“这枚铜钱告诉我,你注定是我张启山的媳妇。”
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所有的偶遇都是一条街一条街的寻找,所有的传说背后都有着血肉模糊的坎坷,我一路走到你身边,用尽了所有的运气,花光了所有的力气,却在相见的那一刻,笑着跟你说,
“老八,恭喜你,祖宗认可你了。”
“佛爷!”
连死都不怕,无数黑洞洞的枪管下还能想到要把仇人弄死的齐八爷,在看到张大佛爷的一瞬间红了眼眶。
“我就知道,跟着佛爷,我就不会出事!”
张启山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他上来,齐铁嘴也没有客气,顺从的爬上去,张启山站起来,却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哎?佛爷,咱这是去哪儿啊?”
“去带你见祖宗。”
“哦……”
齐铁嘴应了一声,半天才反应过来,
“哎哎哎,佛爷,你的心魔?”
张启山笑。
他不打算告诉齐铁嘴这篇树林正是当年父亲和族人丧命的地方,也不打算告诉他,进来找他自己差一点迷乱在心魔里,看见倒在自己怀里的父亲,看见四周围着的日本人,看见族人遍地的尸体,感受到潜藏在墓室里强力压着的恐惧,可是,老八还在里面,没有看见他的尸体,他就一定还活着,他要去找他……
“是啊,好了。”
“对了,裘德考死了没有?”
张启山托住他的屁股往上推了推,
“我也是服了你,你倒是看准了再推啊,你抓住的根本不是裘德考,就是个日本兵。”
齐铁嘴很失望,
“还以为能立个大功呢……”
张启山笑着摇头,到老宅门口把他放下,
“自己行么?”
“行,就是看着吓人,没有多疼。佛爷,要是你心魔已除,回头直接带小小过来上香不就行了,咱这是……”
“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他讳莫如深,齐铁嘴一腔信任,扶着他的手臂往里走。
祠堂的大门经年而新,推开时也免不了“吱呀”声来衬托气氛,一道道排位在供桌上庄严肃穆的审视着每一个能踏进这里的子孙,齐铁嘴莫名的紧张。
“这是我张家祠堂。”
“恩。”
“孩子来上香之前也应该让祖宗们见一见你。”
“哦,那我给祖宗上香磕头。”
齐铁嘴说着撩袍要跪,被张启山一把抓住,
“等等。”
为什么要等?
齐铁嘴在很久以后的日子里认真的回想自己在那句“等等”之后想了什么,但是答案始终是一片空白,他只知道,那天的阳光在穿过树林之后很好,透过廊檐传过来,刚好落在自己身前两步的地方,而张启山就站在那里,握着他那只带了双响镯的手,曲起右腿,缓缓落下,右手里举着那枚铜钱,
“老八,你能不能帮我问一问这枚铜钱,我可以娶你吗?”
张家的祖先,在看了很多很多代严肃的子孙之后,终于看见了一个充满轻松气息的新子孙走近了自己面前。
“所以你上次来的时候看见了龙脉图?而且没有遇上任何机关?”
“是啊。”
张启山扶额,
“那我还真是多虑了,祖宗早就认定你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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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剧向一言不合就抗日桥段over,裘德考先生携凉子小姐鞠躬下台,下一章咱们继续养娃秀恩爱,哎?不对,下一章佛爷婚礼!史上最乱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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